1946系统绑定家族传奇第78章 旺财的悲歌
1972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加漫长而酷寒。
干校的田野覆盖着厚厚的、了无生气的积雪土坯房在凛冽的北风中瑟缩着烟囱里冒出的青烟刚探出头就被寒风撕扯得无影无踪。
干校的生活已近尾声回城的传言如同雪片般在压抑的人群中时隐时现带来一丝渺茫的暖意却又被更深的疑虑和等待的焦灼所冻结。
人们的心如同这冰冻的大地表面沉寂内里却涌动着不安的暗流。
杨姜感到一种奇特的疲惫不是凿井时的筋骨之劳也不是学圃时的腰背之酸而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对漫长煎熬即将结束却又不知终点何在的倦怠。
日子在重复中变得愈发苍白、空洞。
就是在这样一个呵气成霜、万物萧索的傍晚旺财闯入了杨姜的世界。
那日收工天色已暗如墨染。
杨姜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咯吱作响的积雪上往宿舍挪去。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耳朵冻得生疼。
路过伙房后面那堆巨大的、混杂着煤灰和冻硬菜帮的垃圾堆时一阵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如同游丝般钻入了她的耳朵。
她停下脚步侧耳细听。
声音又响起了带着幼兽特有的无助和惊恐微弱得仿佛随时会被风声吞噬。
一种莫名的牵引力让她不顾肮脏和寒冷扒开冻结的垃圾表层。
在几块硬邦邦的煤块和冻白菜梆子下面蜷缩着一团小小的、瑟瑟发抖的毛球。
是一只小狗。
看样子刚断奶不久土黄色的绒毛脏污打结瘦得肋骨根根分明。
它的一只前爪似乎受了伤无力地耷拉着。
它冻得几乎僵硬只有那双湿漉漉、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一丝绝望的求生欲怯生生地、一瞬不瞬地望着杨姜。
那一刻杨姜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这弱小无助的生命这双在严寒和遗弃中依然亮着的眼睛像一面镜子瞬间映照出她内心深处同样挥之不去的漂泊、孤独与对温暖的渴望。
她几乎没有犹豫脱下身上那件早已洗得发白、并不厚实的旧棉袄外套小心翼翼地将这团冰冷颤抖的小生命包裹起来紧紧抱在胸前。
“别怕小家伙”她低声呢喃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轻柔像是在安慰它又像是在安慰自己“跟我走吧。
”棉袄的体温和杨姜怀抱的暖意似乎让小狗渐渐停止了颤抖它的小脑袋往她怀里更深地钻了钻发出一声微弱而依赖的呜咽。
回到冰冷拥挤的宿舍迎接她的是同屋人惊诧甚至略带责备的目光。
“杨姜你捡的?这年头自己都顾不上了还弄条狗?”快人快语的王大姐皱着眉头“养不活的再说让‘上面’知道了又要说我们小资产阶级情调玩物丧志!” “就是多一张嘴哪来的粮食喂?”另一个声音附和道。
杨姜没有辩解只是默默地将小狗放在自己铺位的角落用一件破旧的毛衣给它垫了个窝。
她拿出自己晚饭省下的半个窝窝头用热水泡软了一点一点喂到小狗嘴边。
小狗先是警惕地嗅了嗅随即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小小的尾巴尖极其微弱地晃动了一下。
看着它贪婪吞咽的样子杨姜心里涌起一股奇异的暖流一种久违的、被需要的感觉悄然填补了心房的某个空洞角落。
她给它取名“旺财”。
没有什么深意只是觉得它总是亦步亦趋、跌跌撞撞地跟在自己脚边像一个小小的、忠诚的影子。
旺财的到来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杨姜沉寂的心湖里漾开了一圈圈温暖的涟漪。
它迅速展现出惊人的适应力和对杨姜无条件的依恋。
杨姜上工它就摇摇晃晃地跟在后面在田埂边安静地趴着等待黑亮的眼睛始终追随着她的身影。
收工时它总是第一个欢快地冲出来绕着杨姜的腿打转用湿漉漉的鼻子蹭她沾满泥巴的裤脚发出撒娇般的嘤嘤声尾巴摇得像个小风车仿佛她不是劳作了一天满身疲惫而是凯旋归来的英雄。
那毫无保留的热情和依赖像一道微弱却固执的阳光穿透了干校生活的阴霾。
“小东西又来接我了?”每当这时杨姜疲惫的脸上总会不自觉地浮现出笑容弯下腰轻轻抚摸它毛茸茸的小脑袋。
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和它急促的心跳那是鲜活生命的脉动是这冰冷世界里最真实的慰藉。
旺财会仰起头伸出粉红的小舌头温柔地舔舐她布满裂口和老茧的手指那细微的麻痒感竟能神奇地抚平她心头的褶皱。
深夜当同屋的人沉沉睡去鼾声此起彼伏时杨姜常常难以入眠。
对未来的迷茫对过往的追忆对亲人的思念如同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她。
这时旺财便会悄无声息地爬上她的铺位挨着她的腿边蜷缩下来像一个温热的小火炉。
它均匀的呼吸声它身上散发出的、混合着泥土和阳光(白日里在野地里打滚沾上的)的独特气息成了最好的安眠曲。
杨姜的手轻轻搭在它温软的背上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无声的陪伴。
**旺财不会说话却用全部的生命告诉她:你并非孤身一人在这荒芜之地还有一份纯粹的爱与忠诚只属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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