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117章 鬼市交易
一九九八年的东北下岗潮像一场无声的瘟疫席卷了整个老工业基地。
我也是其中之一原先是机械厂的钳工一夜之间就成了无业游民。
四十三岁上有老下有小兜里比脸还干净这才想起祖上曾是古董行当里混饭吃的便翻出些旧工具和几本发黄的鉴宝笔记硬着头皮做起了古董贩子。
腊月里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得人脸生疼。
那日凌晨三点我蹬着那辆除了铃不响哪都响的破自行车顶着满天星斗往城郊赶。
老辈人说真正的“鬼市”只在凌晨四点开市鸡鸣即散去的都是行里人交易的物件也多见不得光。
同行的赵老三一边费力蹬车一边喘着白气说:“老陈听说今儿个市上要来几件‘硬货’是从东山那边新起的坟里弄出来的。
” 我皱了皱眉:“坟里的东西?不太干净吧?” “嗨这年头饭都吃不上了还管它干净不干净?能换钱就是好货。
”赵老三不以为然。
鬼市所在地原是清朝一处废弃的驿站后来成了乱葬岗。
月光下残破的土墙和歪斜的墓碑若隐若现几棵老槐树伸着光秃秃的枝桠像是索命的鬼爪。
我们到的时候已经影影绰绰聚了不少人。
市场上静得出奇买家卖家都不言语交易全凭手指在袖筒里比划偶尔能听到几声压低的咳嗽和脚步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气味是泥土、腐朽和线香混合的味道。
我裹紧棉大衣在人群里慢慢穿梭手电筒的光束扫过一个个地摊。
大多是些普通瓷器、铜钱偶尔有几件玉器也多是仿品。
就在市集即将散去东方微白之际我在一个角落的摊前停住了。
摊主是个佝偻着背的老头戴着一顶破旧的狗皮帽子脸上满是褶子一双眼睛却亮得吓人。
他面前只铺着一块红布上面摆着一尊青铜铸造的怪异兽形物件约莫巴掌大小似狮非狮头生独角遍体锈迹斑斑却隐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
我蹲下身拿起那物件仔细端详。
造型古朴锈色自然应该是汉代的东西。
底部还刻着几个难以辨认的符文。
最奇特的是刚一触碰我就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指尖传遍全身。
“啥价?”我压低声音问。
老头没说话只是伸手过来。
我在他袖筒里摸了摸他出价三百。
我摇摇头比了个一百五。
经过几个来回最终二百块成交。
我掏钱时注意到老头的手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指甲缝里还带着暗红色的泥土。
“这玩意儿是哪来的?”我多问了一句。
老头突然抬头那双亮得异常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嘴角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刚从土里醒来等着有缘人呢。
”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磨过木头。
我没多想只当是行里的黑话包好东西就匆匆离开了。
回头时那老头和摊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回到家天已蒙蒙亮。
妻还在睡着儿子小军在隔壁房间打着鼾。
我悄悄走进书房把那个青铜兽摆在桌上打开台灯仔细研究。
根据爷爷留下的笔记判断这应该是一尊汉代镇墓兽专门放在墓室里驱邪避凶的。
若是真品市场价少说也得三五千。
我心里一阵窃喜总算捡着漏了。
可接下来的几天家里就开始不太平了。
先是妻抱怨说晚上总听到书房里有脚步声窸窸窣窣的。
然后是儿子小军莫名其妙发高烧说明话时总喊着“黑狗追我”。
最诡异的是我发现自己书房里的东西经常被人动过特别是那尊镇墓兽明明记得放在桌子东头转眼就跑到了西头。
一天深夜我被书房里传来的低语声惊醒。
悄悄下床蹑手蹑脚走到书房门口透过门缝我看到一幕让我毛骨悚然的景象:那尊镇墓兽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而它的影子投在墙上却不是兽形而是一个蜷缩着的人形! 我猛地推开门打开灯却发现一切如常只有窗外风声呼啸。
第二天我决定去找赵老三。
他一见我就大惊失色:“老陈你脸色怎么这么差?印堂发黑啊!” 我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赵老三一拍大腿:“坏了!你肯定是买到‘带事儿’的东西了!走找我二舅爷去他懂这些。
” 二舅爷已是耄耋之年住在城郊一处老宅里。
听了我的描述他又让我把镇墓兽拿出来。
老人只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冷气:“这是‘守尸兽’不是普通的镇墓物是放在冤死者棺椁上的吸足了死前的怨气。
你看这底下的符文是困灵咒把魂魄困在器物里不得超生。
” 我吓得魂飞魄散:“那、那怎么办?” “这东西的主人是个横死的怨气极重现在缠上你家了。
”二舅爷面色凝重“得知道它的来历才能送走。
” 我猛然想起鬼市上那个奇怪的老头以及他说的“刚从土里醒来”。
二舅爷掐指一算脸色骤变:“东山那边上月确实发现一处古墓但考古队进去时主棺已经被盗了。
听说那是座汉代将军墓将军是被诬陷谋反而冤死的。
”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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