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284章 十三号房客
我是临时顶替老舅来当管理员的他是个老铁路摔伤了腿非得让我来顶这春运的半个月班。
老舅交给我钥匙时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含糊地说:“小周公寓里啥房间都能动就十三号房……尽量别安排人。
” 我当时没多想春运忙得脚打后脑勺哪有空琢磨这些。
直到腊月二十三那个男人第一次出现。
那天晚上十点多外面下着细雪我正登记着一个调车员的入住信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
他站在门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式铁路制服深蓝色款式很老领口别着两个红领章戴着一顶大檐帽。
脸白得不像话像蒙了一层霜。
“十三号房。
”他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我抬头看他心里咯噔一下。
公寓确实还有空房但十三号房在最角落常年闲置老舅特意嘱咐过的。
我犹豫着说:“同志十三号房暖气不太好给您换间朝阳的吧?” 他摇摇头重复道:“十三号房。
” 那双眼睛看着我的时候我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不是北风吹的那种冷是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
我没再坚持递过登记簿。
他签名的动作很僵硬手指细长苍白名字写得龙飞凤舞我只能勉强认出姓“陈”后面两个字糊成一团。
收了钥匙押金我看着他走向走廊深处。
奇怪的是他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而且楼道里的声控灯在他经过时全都不亮。
第二天清晨六点我按惯例查房敲十三号房的门却无人应答。
用备用钥匙开门后房间里整整齐齐床铺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只有一股淡淡的煤烟和铁锈味。
桌上的钥匙押金条下压着崭新的房费。
我翻开登记簿想再看看那个模糊的签名却发现昨晚明明是他亲笔写下的名字现在变得更淡了像被水浸过一样。
接下来的几天他每晚准时出现只要十三号房。
清晨消失房间整洁如初。
我开始留意他发现他走路时右腿有点跛制服的左胸别着一枚小小的金色哨子已经磨得发亮。
腊月二十八那天晚上我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等他入住后悄悄走到十三号房门外。
我把耳朵贴在冰冷的木门上隐约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像是有人在低声哼着什么调子断断续续的像是老式的铁路进行曲。
“小周干啥呢?”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吓得差点跳起来。
是住在二楼的老信号工王大爷他端着茶缸皱着眉头看我。
我支支吾吾地说看看客人缺不缺东西。
王大爷压低声音:“那间房春运期间别管太多。
老话了几十年都这样。
” “为啥?” 王大爷摇摇头不肯多说只道:“反正就春运这十几天过去了就没事了。
” 我心里发毛回到值班室后翻出往年的登记簿。
这公寓从七十年代就开始营业纸页已经泛黄发脆。
我找到历年春运期间的记录果然从1978年开始每年春运十三号房都有客人入住签的都是那个模糊的“陈”姓名字。
我的手开始发抖又跑去公寓后院那个堆杂物的旧档案室。
在满是灰尘的档案柜里我找到一沓泛黄的事故报告。
1978年1月春运高峰期间一列从沈阳开往哈尔滨的旅客列车在夜间运行中与一列货运列车相撞。
正值严冬线路结冰制动失灵。
客运列车的列车长在最后时刻仍然通过车厢疏散乘客自己却没能逃出来。
事故造成四十多人死亡列车长陈树生殉职年仅三十二岁。
报告附着一张黑白照片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穿着铁路制服胸前别着一枚哨子。
我的心跳得厉害跑回值班室找出最近几天的登记簿仔细对比那个模糊的签名——陈树生。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那一晚我几乎没合眼。
脑子里全是那个穿旧制服、面色苍白的男人。
他是鬼魂吗?为什么每年春运都要回来?为什么偏偏是十三号房? 第二天晚上我鼓起勇气在他来的时候多问了一句:“陈同志您……是跑哪条线的?” 他愣了一下这是几天来我第一次尝试和他交谈。
他那双过于漆黑的眼睛看了我好久才轻声说:“哈大线。
” 声音飘忽得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那……那趟夜车?”我声音发颤。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拿起钥匙走向走廊。
这次我注意到他的制服背后有一片深色的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
腊月二十九春运最忙的时候到了。
公寓住进了更多临时休息的铁路职工。
深夜几个年轻的乘务员在值班室旁边的休息室喝酒聊天声音很大。
我走过去想提醒他们小声点却听到他们在讲铁路上的灵异故事。
一个满脸通红的小伙子说:“我师傅说每年春运那些出事的老线路特别容易‘不干净’。
七八年哈大线那起事故知道吧?听说现在偶尔还有司机在雾天里看到那列火车呢车头都撞瘪了还在那儿跑……”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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