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民间异闻录第319章 喜泪
2010年深秋大庆让胡路区一栋待拆的老楼孤零零地立在寒风中四周已是一片瓦砾。
这楼曾是油田职工的家属楼如今只剩下零星几户没搬走。
拆迁队的工头老马裹紧棉袄朝手心哈了口热气对着身后五六个工人挥挥手。
“今天就剩三单元二楼那家了户主早签了协议东西都不要了赶紧拆完收工。
” 队伍里最年轻的小马是老马的远房侄子刚来工地不到一个月。
他抬头望着那栋破败的楼房几扇窗户的玻璃已经碎了像被挖掉眼珠的空眼眶。
老马边走边说:“听说这家原先住着一对老夫妻男的叫李卫国以前是油田模范工人;女的叫赵秀英小学教师。
两人八十年代初结的婚没孩子。
李师傅十年前工伤去世后赵老师就一个人住这儿去年她也走了远房亲戚才把房子交给拆迁办。
” 众人踏着满是碎砖块的楼梯往上走楼道里弥漫着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
小马注意到楼梯扶手上还残留着早已褪色的红绸带像是多年前办喜事时绑上的。
老马掏出钥匙打开202的房门一股陈年的气味扑面而来。
门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住了。
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三十年。
客厅正中央一个大红喜字虽然褪色却依然醒目地贴在墙上。
老式组合柜上摆着牡丹花的搪瓷脸盆、印着“奖给先进工作者”的陶瓷杯还有几个铁皮饼干盒。
沙发罩着白色钩花罩子尽管已经泛黄。
墙角放着一台雪花牌电风扇塑料按钮上落满灰尘。
小马不由自主地走进卧室。
一张双人床上铺着大红色床单上面绣着鸳鸯戏水图案。
床头挂着一幅巨大的婚纱照——照片上的年轻男子穿着深蓝色中山装女子一身红装头发盘成当时流行的样式两人笑得腼腆而幸福。
梳妆台上友谊雪花膏、红双喜粉盒和一瓶没开封的桂花油整齐排列仿佛女主人只是出门买菜随时会回来。
“叔这地方怎么像昨天还有人住似的?”小马感到脊背一阵发凉。
老马皱眉环顾四周:“别瞎想就是老人去世后没人动过。
抓紧时间今天必须把这间屋清空。
” 工人们开始动手把家具一件件往外搬。
小马负责拆那张床当他用力抬起床板时发现底下藏着一个铁盒里面装着一叠信和几张照片。
他趁没人注意悄悄把铁盒塞进自己的工具包。
“小马把墙上那婚纱照摘下来!”老马在客厅喊道。
小马站到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去摘那张婚纱照。
相框很重他手一滑相框摔在地上玻璃裂开几条缝。
“笨手笨脚!”老马骂了一句“把照片抽出来框子不要了。
” 小马蹲下身小心地从破碎的玻璃中取出照片。
就在这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照片上新郎新娘的眼睛里正缓缓渗出黑色的液体像眼泪一样顺着照片流下在他手指上留下乌黑的痕迹。
“马叔!你看这个!”小马惊呼。
老马走过来盯着照片看了半天又瞥了眼小马的手指:“不就是受潮发霉吗?大惊小怪!赶紧干活。
” 其他工人也围过来看窃窃私语。
老工人大刘低声说:“我听老辈人讲照片流泪不是好兆头这是有未了的心愿啊。
” 老马瞪了他一眼:“别散播迷信耽误工期你负责?” 众人不敢再多言继续埋头干活。
但接下来的时间里所有人都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房间里似乎有双眼睛始终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那天晚上小马在工棚的床上辗转难眠终于睡着后他做了一个极其真实的梦。
梦中他站在那间保持着八十年代风貌的客厅里但一切都崭新明亮。
红喜字鲜艳夺目桌上摆着喜糖、花生和红枣。
墙上挂钟的指针指向下午四点。
接着他看见那对婚纱照上的新人——李卫国和赵秀英穿着婚礼服装手牵着手微笑着向宾客点头。
但奇怪的是整个婚礼是无声的没有人说话没有笑声没有音乐只有一种几乎令人窒息的悲伤氛围。
最让小马心惊的是新郎新娘虽然在笑眼睛里却不断流出黑色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在胸前染开一片深色。
小马猛地惊醒发现同屋的几个工友也都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我梦到那对夫妻了...”大刘颤声说。
“我也是...”另一个工人接口。
老马最后一个醒来脸色惨白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工棚。
第二天拆迁继续但没人再提那个梦。
只是工人们工作时明显心不在焉时不时警惕地环顾四周仿佛害怕惊扰什么。
午休时小马偷偷打开昨天藏起来的铁盒。
里面有一叠用红丝带捆好的信几张黑白和彩色照片还有一个红色封皮的笔记本。
照片记录着李卫国和赵秀英从青年到中年的时光:在采油树前的合影、在龙凤公园的游玩照、在简陋家中吃饭的生活照...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2009年3月是赵秀英写给自己已故丈夫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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