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仙叩门第29章 第二张堂单
林风将遮在洞口的藤蔓重新拢实指尖捏着潮湿的藤蔓叶片冰凉的触感让他纷乱的心绪稍稍平复。
方才在洞口看到爷爷的刻字、摸到那只盛着米酒的军用水壶时胸腔里翻涌的情绪还未散尽此刻站在洞外望着被雾气笼罩的落马坡他忽然觉得这山像一头沉睡着的巨兽而自己刚刚不过是触碰到了它温热的鼻息。
他拄着拐杖再次弯腰钻进山洞。
洞里的光线比外面更暗方才擦亮火柴时瞥见的篝火灰烬此刻在昏暗中只剩一团模糊的灰影。
林风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柴盒指尖刚触到盒面就听见洞深处传来一阵极轻微的“滴答”声像是水滴落在岩石上在寂静的洞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洞里还有水源?”林风心里犯嘀咕。
他记得小时候跟着爷爷上山听爷爷说过山里的山洞大多依水而建有水滴声倒不奇怪可方才匆匆一瞥却没看到洞壁上有渗水的痕迹。
他擦亮一根火柴橘红色的火苗瞬间照亮了身前的方寸之地他举着火柴一步一步朝着洞深处挪去。
山洞比他最初预估的要深得多越往里走空气就越潮湿那股淡淡的烟火气渐渐被一股清冷的石腥味取代。
水滴声越来越近终于在火光的映照下他看到洞尽头的岩壁上嵌着一道窄窄的石缝。
石缝约莫半尺来宽顶端正不断往下滴水水珠落在下方的岩石上积成了一汪浅浅的水洼“滴答”声正是从这里传来。
林风凑近石缝火光顺着缝隙往里照隐约能看到里面藏着个方方正正的东西裹着一层厚厚的油布油布边缘已经有些发脆显然在里面藏了不少年头。
他心里一紧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枣木柄抵着掌心传来熟悉的触感。
他尝试着伸手去够石缝比想象中要深指尖几次擦过油布却始终够不到。
林风咬了咬牙将拐杖靠在岩壁上单膝跪地身体尽量往前探另一只手撑着冰冷的岩石指尖终于稳稳攥住了油布的一角。
他缓缓将东西从石缝里拽出来那是个巴掌大小的铁皮盒油布裹了足足三层解开油布时指尖能摸到油布上凝结的白霜。
铁皮盒的表面生满了锈边缘的合页已经锈死林风用指节敲了敲盒身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他从怀里摸出爷爷留下的那把旧铜刀——那是爷爷年轻时在山里打猎用的刀身虽已不再锋利却依旧坚硬。
他用铜刀的刀尖一点点撬动锈死的盒盖“咔嚓”一声轻响盒盖终于被撬开一股混杂着霉味与纸张陈旧气息的味道从盒里飘了出来。
林风屏住呼吸将铁皮盒凑到火光前。
盒里铺着一层干燥的艾草艾草中间静静躺着一张叠得整齐的黄纸——竟是一张堂单! 他小心翼翼地将唐单从盒里取出来黄纸因为年代久远边缘已经有些发脆手指稍一用力就可能捏出裂痕。
林风屏住呼吸缓缓将堂单展开火光下堂单上的图案与字迹渐渐清晰起来。
这张堂单比家里供奉的那张要小上一圈纸质更薄颜色也更深像是被岁月浸过的琥珀色。
堂单中央没有画着常见的胡三太爷、黄三太奶只孤零零画着一只白刺猬。
那刺猬画得极为传神浑身的尖刺根根分明用银粉勾勒的刺尖在火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用朱砂点成像是含着一汪秋水透着股灵性。
白刺猬的右侧用毛笔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字:“妻白秀”。
字迹娟秀清丽与爷爷林正国苍劲的笔迹截然不同倒像是女子写的。
林风盯着“白秀”两个字心里忽然泛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仿佛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搜遍了记忆却始终想不起半点线索。
他的目光顺着“妻白秀”往下移在堂单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名字。
那字迹像是被水浸过又像是年代太久远墨色晕染开来只能看清前一个字的轮廓像是“林”字后两个字则模糊不清隐约能辨认出最后一个字的笔画像是“风”。
“林……风?”林风的心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抚过那个模糊的名字。
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不就是他的名字吗?可这张堂单一看就有些年头爷爷失踪时他才十岁怎么会出现在这张堂单上?而且“妻白秀”三个字就写在白刺猬旁边难道这白刺猬就是“白秀”?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海里盘旋他握着堂单的手微微发颤连火柴烧到指尖都没察觉。
直到指尖传来一阵灼痛他才猛地回神赶紧将燃尽的火柴梗丢进旁边的水洼里“滋啦”一声火星熄灭洞里重新陷入昏暗。
他深吸一口气又擦亮一根火柴这一次他注意到炭单的背面似乎也画着东西。
他小心翼翼地将堂单翻过来火光下一幅简易的地图赫然出现在眼前。
地图是用炭笔绘制的线条有些歪斜却标注得十分清晰。
地图的左上角写着“镜泊湖”三个大字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湖泊图案湖中心用红笔圈了个圆点。
地图的右侧标注着“万魂坛”旁边画着一个三层的塔状图形塔尖朝着镜泊湖的方向。
在地图的下方还写着一行小字字迹潦草像是匆忙间写下的:“黄三太爷要的不是命是半仙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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