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努力躺平大佬人设却焊死了第8章 七皇子的榴莲
自从“冰玉堂”的契书签下江书晚感觉自己被无形的枷锁给焊死在了镇国公府。
别院清静的温泉没了。
随意使唤工匠造冰窖的自由没了。
现在她成了全京城商业新贵的幕后大佬一个连呼吸都要被过度解读的吉祥物。
大哥江屿每日都会带着账本满眼狂热地向她汇报“冰玉堂”的惊人盈利那些雪花银在她眼前晃过却没有激起半分波澜。
前世为了几千块的绩效她能给甲方当孙子。
如今唾手可得的万贯家财却像一座华丽的囚笼。
她只想念别院里那棵歪脖子枣树想念被她吃得只剩半个的冰镇胡瓜。
这日午后蝉鸣聒噪熏风闷热。
江书晚听着丫鬟清露在她耳边念叨着哪家贵女又为了“冰玉堂”的一份“雪顶含翠”争风吃醋只觉得脑仁突突直跳。
一种源自社畜灵魂深处的逆反心理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她要出去。
立刻马上。
她不想再听什么商业蓝图也不想看什么财务报表。
她只想去街角那家“李记”买一串刚出炉的糖葫芦哪怕只是闻闻那股子酸甜的焦糖味儿。
避开所有人的耳目江书晚换了一身最不起眼的藕荷色便服凭着原主的记忆七拐八绕地来到了国公府后院一处偏僻的墙角。
这里是府内采买下人偶尔偷懒溜出去的通道。
墙不算太高下面还垫着几块青石。
江书晚提起裙摆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毫无国公府嫡女的仪态可言。
指甲抠进墙缝裙裾被粗糙的墙砖刮得嘶啦作响。
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自由。
糖葫芦味的自由。
好不容易翻上墙头她气喘吁吁地跨坐着还没来得及欣赏一下墙外的风景脚下一滑。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被她死死捂在嘴里。
整个人像个麻袋般直挺挺地朝着墙外的小巷子摔了下去。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身下是某种柔软而富有弹性的东西只是伴随着“噗嗤噗嗤”几声闷响一股霸道至极、从未闻过的奇异味道瞬间钻进了她的鼻腔。
那味道……又臭又香浓烈得像是有人在她脑子里引爆了一枚生化武器。
江书晚被熏得头晕眼花挣扎着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正趴在一堆黄绿色的、带着尖刺的古怪果子上而这些果子则散落在一辆极其奢华的紫檀木马车旁。
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露出一张俊美却冷若冰霜的脸。
那人一身玄色锦袍金线绣着暗纹腰间束着玉带墨发高束凤眼狭长看人的时候眼底仿佛凝着一层化不开的寒冰。
是七皇子萧景琰。
江书晚的脑子“嗡”地一声彻底宕机。
完了。
她不仅砸了皇子的车。
她还把皇子车里不知道是什么名贵贡品的东西给坐烂了一大片。
萧景琰捏着鼻子视线从那堆被压得汁水横流的榴莲缓缓移到她灰头土脸的脸上薄唇轻启声音里带着一丝被恶臭熏出来的咬牙切齿。
“江娘子……” “好别致的投怀送抱。
” 江书晚的身体比脑子反应更快她连滚带爬地从那堆榴莲上翻下来裙子上沾满了黄色的果肉狼狈不堪。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她顾不上行礼也顾不上仪态几乎是脱口而出。
“七皇子饶命!” “我赔钱!” 她一边说一边疯狂后退恨不得立刻从原地消失。
萧景琰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尽数被她这句“我赔钱”给噎了回去。
他微微蹙眉看着眼前这个惊慌失措、如同受惊兔子的女人。
她就是那个在金明池技惊四座又在事后轻描淡写献出秘方的江书晚? 那个被祖父和兄长保护得滴水不漏被外界传为深不可测的镇国公府嫡女? 此刻她没有搬出镇国公府的名头来压人没有哭哭啼啼地求饶更没有像其他女子那样试图用姿色来化解危机。
她居然说……要赔钱? 用一种解决麻烦、划清界限的口吻。
萧景琰的目光落在那些被毁掉的从暹罗费尽周折运来的榴莲上这些东西价值千金寻常人家倾家荡产也赔不起。
她却说得如此轻巧仿佛只是打碎了一个杯子。
她宁愿赔付巨款也不愿与皇室扯上分毫关系。
这是何等的避之不及。
萧景琰的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
他想起她在宫宴上石破天惊的制冰之举又想起她献出配方后便深居简出仿佛那泼天富贵与她无关。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以退为进谋求更大的利益。
可现在看来…… 她似乎是真的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
萧景琰眼中的冰冷悄然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探究与欣赏。
他看惯了朝堂上下的蝇营狗苟看惯了后宫贵女们的趋炎附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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